懷念寫信
摘要: 王太廣每當我聽到《一封家書》優美的歌聲中親切的問候、深情的祝福時,就感到周身溫暖。同時,也勾起了我對寫信的回憶。1970年初,我正讀小學五年級。一個初春的晌午,天上下起蒙蒙細雨。放學后,我背著書包往
王太廣
每當我聽到《一封家書》優美的歌聲中親切的問候、深情的祝福時,就感到周身溫暖。同時,也勾起了我對寫信的回憶。
1970年初,我正讀小學五年級。一個初春的晌午,天上下起蒙蒙細雨。放學后,我背著書包往家跑。剛走到村頭,看見朱元臣大爺手里拿著一封信,請人幫他念信。他所找的人都擺手,說著相同的話:“字認得咱,咱可不認得字,睜眼瞎!”幾個人都是無奈地笑笑就走開了。正當朱元臣大爺沮喪時,我正好從他身旁走過。他忽然一把拉住我,興奮地說:“乖乖,你是學生,該會念信吧?你景姐從青海來信了,快給大爺念念。”我抽出信紙開始念了,他并不聾,卻把耳朵緊靠在我的嘴旁,全神貫注地聽我念信,唯恐落下一個字。信是他女兒朱景寫來的。信里說,她在青海工作得很好,只是倆人工作太忙,她不想叫孩子上學了,想讓他早點參加工作……念到這里,朱元臣大爺惱怒起來,他瞪圓了眼睛,氣得嘴唇一顫一顫地:“啥?不想讓孩子上學了?祖輩沒有識字的人,咋能叫下一代還當睜眼瞎呀!給她說,再忙再苦再難,就是砸鍋賣鐵也得讓我外孫上學!你看看我們這些沒文化的人多難呀。走吧,到俺家去,你幫大爺寫封回信。”
我隨著朱元臣大爺來到他家里,因為天陰下小雨,屋子里黑乎乎的。劉全英大娘正盤腿坐在草墊上紡線。朱元臣大爺告訴老伴兒,我是個會寫信的文化人,大娘樂得拍著大腿連說幾個好。居然大白天點亮了煤油燈,并把捻子撥到最大亮度。
我把木板墊在床沿上,開始寫信了。我的身后,一邊站著朱元臣大爺,一邊站著劉全英大娘,他們貓著腰、弓著腿,看著我的筆尖在紙上移動。他們倆呼吸都是輕輕的,生怕打擾我寫信。停了一會兒,只聽朱大爺對老伴兒說:“燒碗茶去!”大娘輕輕地走出門。我用所學的語文知識寫完這封信,念給他們聽后,他們說的最多的是對文化的渴求和沒機會上學識字的懊悔。這時,大娘已經把一碗熱騰騰的荷包雞蛋紅糖茶端到我的面前。熱情好客的農民是倔強的,我如果不把這一碗雞蛋茶吃完喝光是絕對不許出門的。
從此,我會念信并能寫信的消息傳遍了全村,隔三差五會有鄉親找上門來,把我請到家中幫他們念信、寫信。
當我參加工作后,回家的次數少了,幫助鄉親們念信、寫信的機會雖然少了,但我寫信的次數并不少。我給老師、同學、親戚、朋友的書信來往不斷。那些短短信箋中的每一句囑托,每一句叮嚀,每一句勉勵,每一句勸慰,無不傳達著親人拳拳的希翼和愿望,友人誠摯的祝福和問候,師生之間的深情和期待,所有的苦心、愛心、誠心都躍然紙上。通過往來的書信,把彼此之間的成就和苦難用時間連成一條線,把成長的歷程用真情串接在一起。讓人們深切地感受到世間的真情與溫暖,讓人們通過這種真情話語,淡漠榮耀,忘掉傷痛,鼓起勇氣,直面人生。
然而,現在寫信已經離我們的生活越來越遠。往日的朋友也因電話、手機、短信、電子信箱、博客等快捷的通信手段而取代了鴻雁傳書。如此這般,便失去了信件所能帶來的文辭之美、書法之美,以及盼信、閱信、回信過程中的種種感情和心靈跌宕起伏的體驗,失去了可品味的追憶痕跡。
責任編輯:guanli
(原標題:駐馬店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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