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 歸
摘要:站在無情東流逝的洪河岸邊,夏愛英暮色沉重的雙眼癡癡地凝望著,仿佛眼前是波濤洶涌的大海,而在伸手可及的對岸,就是她那日思夜念的歸人……
作者:張潤東簡歷
2012年,張潤東從海軍南海艦隊某部宣傳部門領導,轉業任職河南省駐馬店市公安局宣傳處處長,他揮毫創作“卸下戎裝換警服英雄本色,告別昨天贏未來壯志凌云”對聯鞭策自己,依然是信念不衰、志向不改。
張潤東,河南省西平縣楊莊鄉人, 1968年12月生,1986年11月入伍,1990年8月1日加入中國共產黨,大學本科學歷,海軍中校軍銜。從戎26年,先后在導彈護衛艦雷達兵、班長、文書、驅逐艦支隊司令部保密員、政治部組織干事、新聞干事、后勤部政工干事、潿洲觀通站雷達技師、裝備部雷達技術員、獵潛艇大隊政治處干事、岸勤處戰勤參謀、司令部攻潛教練員、政治部團職宣傳科長等崗位歷練;在海軍大連艦艇學院政治系、解放軍南京政治學院上海分院、南京政治學院宣傳處長班、《人民海軍》報社、中央電視臺海軍記者站、總政海峽之聲廣播電臺軍事新聞部學習深造。從事軍隊黨的組織、政治理論、教育、文化、新聞宣傳管理工作多年,六下南沙西沙執行巡邏演習等重大任務,10次榮立三等功,16次受嘉獎,并被評為優秀共產黨員和南海衛士標兵;在人民日報、新華社(全國通稿)、中央電視臺、河南電視臺、解放軍報、法制日報、人民海軍報、戰士報、人民公安報、河南日報、大河報、河南法制報、河南公安報、南方日報、羊城晚報、廣西日報、南國早報、時代報告、奔流、大學生、解放軍畫報、法制與新聞、今日南國、解放軍生活、軍營文化天地、軍隊黨的生活、當代海軍、海軍文藝、海軍雜志、政工學刊、艦連政工等九十多家報刊雜志廣電媒體刊登新聞、文學、攝影作品2967篇(幅條),書法、文學、攝影作品多次獲全國金獎;詩歌《楊靖宇》等三首,獲由解放軍報、文化部、中國報紙副刊研究會舉辦的《軍魂頌》全國詩歌大賽二等獎,四次在人民大會堂受到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主管部門連續五年被中央電視臺、總政、解放軍報、海軍、艦隊評為新聞、教育、理論、文化工作先進單位,多篇經驗文章在中央、總政、海軍、艦隊等政工刊物轉發。張潤東是中國新聞攝影學會會員和中國紀實文學研究會會員。
盼 歸
□ 張潤東 張艷慧
十天短暫的婚姻,六十五年漫長的等待。
世上能有什么比思念更讓人覺得到時間的重量呢?
站在無情東流逝的洪河岸邊,夏愛英暮色沉重的雙眼癡癡地凝望著,仿佛眼前是波濤洶涌的大海,而在伸手可及的對岸,就是她那日思夜念的歸人……
一
在這個位于中原腹地的河南省西平縣楊莊鄉的小村莊里,誰都知道那個等了丈夫一輩子的大妮是個倔得要命的女人。說起她的故事,連洪河岸邊靜默的老柳樹們都忍不住搖頭嘆息。
夏愛英生于20世紀20年代的舊中國。如同千千萬萬朵散布在豫中南平原的野花一樣,夏愛英這個名字在村莊柴米油鹽的日常生活里,很少被人響亮地喊出來。因為是家中的長女,人們便習慣性地叫她大妮。日子久了,便忘了她的真名,而“大妮”這個透著鄉野氣息和親昵熟稔的名字倒成為與她相伴終生的稱呼。
貧窮、落后、愚昧是那個時代的中國特征。受封建禮教的束縛和毒害,又因生活條件的拮據,人們能吃飽穿暖已是最大的奢望了,哪里還有余錢來供養孩子們上學讀書呢?對于女孩子來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能遵循“三從四德”“從一而終”便也足夠了。
窮人的孩子早立事。年少的大妮稍有更事便成了父母的好幫手。由于母親一向身子骨弱,不堪活計,大妮便很快成了干家務的行家里手,除了帶好三個妹妹一個弟弟,大妮還學得了一手相當精湛的針線活。十里八村的鄉鄰,提起大妮的針線活來,沒有人不豎起大拇指的。每每逢年過節、趕上紅白喜事或誰家添丁進口,來求大妮做繡花鞋、嫁衣、送老衣、貓頭靴等活計的人簡直要踩壞了地皮,磨光了門檻。
二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十八歲的大妮像一株生于山野的幽蘭,出落得清秀、素雅、端莊大方,一手遠近聞名的針線活兒,再加上家中時代相傳的好門風,好名聲,方圓數十里,慕名上門來求親說親的人絡繹不絕。
經過慎重挑選,大妮相中了她舅家村里比她小一歲、中等個頭、濃眉大眼的青年趙圣皆。趙圣皆雖然是地主出身,實際上卻是地主的小老婆所生,在他三歲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并沒有得到父親多少恩澤與庇護。相反,在那樣的年代,那樣的家庭中,妾所生的子女是相當沒地位,受排擠的。他們母子能在那種夾縫中生存下來要比一般人更辛苦、更不易。可趙圣皆沒有在這樣的惡環境下屈服,而是同許多熱血男兒一樣,為尋求一條救國救民的道路而勇敢地走出去,只身前往為躲避戰火南遷而來到豫南信陽的國民黨東北中學求學謀生。
黎明前的舊中國,到處彌漫著硝煙與戰火。在這樣的背景下,大妮和趙圣皆披紅掛彩,在歡快喜慶的嗩吶聲中,在紅燈的高照下,中間系著紅繡球的大紅緞子把倆年輕人的一生連在了一起。那是大妮一生中最幸福、最光彩照人的時刻。
新婚之喜剛過十天,趙圣皆便服從需要去搞大串聯。臨走時,趙圣皆對新婚的妻子大妮愧疚不已,連聲對大妮說:“你在家好好地等我,你好好地等我……我會回來的!”大妮朦朧著一雙淚眼,不住地點頭回道:“你去吧,我會一直等著你,一直等你……”然而,世事難料,趙圣皆這一去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再也沒有回來。
從此,純情而苦命的大妮陷入了無盡的思念和等待的深淵。十天的婚姻生活是她一生的幸福回憶,十天的短暫甜蜜鑄就了她一生的等待和期盼。
就這樣從日出盼到日落,從月圓等到月缺,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過去了,戰火消散了,內戰結束了,全國解放了。外出避難的、失散的人回來了一批又一批,大妮卻沒有等到她日夜思念的丈夫——趙圣皆。那個和自己生活了十天,卻讓自己牽腸掛肚、望眼欲穿的沒心人,哪怕是只言片語,或者是讓人捎個口信什么的都沒有,像是從人世間蒸發了一樣,讓她揪心和煎熬。
可大妮并沒有死心,每當夕陽西下,飛禽歸巢時,她都要癡癡地站在村頭的路口,手搭涼棚,傻傻地守望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風雨無阻。
三
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多長,是可以用日子來丈量的。
大妮在一份癡癡的等待中錯過了最美好的青春歲月。她為他獨守空房,為他盡心行孝,為他家務農務一肩扛,為他日夜思念愁斷腸。
二十歲等到三十歲,第一個10年過去了。別人勸她:“大妮,算了吧,你跟他過了十天的日子,卻等了他十年,你沒有對不起他,是他對不起你。再說你們又沒有孩子,何必這樣苦自己呢?趁自己年輕,趕快再成個家吧!”而純情的大妮卻說:“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里等他!他一天不回,我等他一天;一年不回,我等他一年;一輩子不回,我就等他一輩子!不然我那‘要飯的叫花子’要是回來了,家里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心里有愧啊……”
四十歲時,又有人勸她:“大妮呀,別傻了。再這樣下去你都把自己害了,年輕時身強力壯還好說,等你老了支橫不動的時候可咋辦呀?到那時你無兒無女,身邊沒個照應,有個頭痛發熱的誰管你呀?還是趁早為自己打算打算,找個人嫁了吧……”看著大妮原本可以幸福的家庭卻沒有夫妻和睦的溫情和兒女繞膝的歡悅,看著這個原本可以甜如蜜的女人日子過得像清湯一樣苦,許多認識她的人心里佩服敬慕之余,都忍耐不住心中的憐惜與同情,試圖勸說大妮丟掉那份傻氣與倔強,選擇一條可以獲得愛情的甜蜜與家庭的幸福的道路。于是像當初上門求親的場面一樣,說媒牽線的好心人絡繹不絕,紛紛向大妮介紹一些人品可靠、事業有成的單身男士。面對眾人的熱心游說,大妮感到心里熱燙燙的,她婉拒了這些可貴的淳厚的善意,絲毫沒有改變自己的堅持和信念。她相信,縱使歲月流金,她的這份傻氣的等待終究會結出甘甜的果子,總有一天,那個讓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的“要飯的”也終會歸來。哪怕是被埋入黃土,她也要等著他回來!
知曉了大妮的堅持,從此以后再沒人在她面前提及改嫁的事。
就這樣,日子在等待中生長,在祈盼中變長。白天勞動還不怎么覺著,時光也好打發;可到了夜晚,當大地被黑魔吞沒時,孤獨與寂寞如一條長蛇,讓大妮陷入最難熬最無助最煩心的時刻。時間的雙腳似乎走得特別地慢,一秒長似一年,孤燈照壁,孑影相憐。
白駒過隙,歲月如梭。大妮的日子在一天天的煎熬中度過。所有的思緒都已枯竭,所有的意像都有化成了一片空白。日子是不能計算的,算著讓人心疼;等待是無法丈量的,愈量愈長;企盼是沒有準頭的,卻又偏偏對那么多美好的想象深信不疑。于是又有了寄托、有了希望,一次次的寄托,一天天的失望。難眠時,起床披坐,穿針引線,燭光中恍惚他的笑顏依稀可見,幻覺中他的情語縈繞在耳畔,詩情畫意地講述那段并蒂蘭花結同心的纏綿故事。于是,大妮挑燈油燈,趁著一豆燈光做起了拿手的針線活兒。白底黑幫,合腳暖心的千層底兒,和白底綠線,一莖雙生的蘭花鞋墊,便成了大妮無數個不眠之夜賴以寄托的慰藉。
可1975年那場舉世罕見的“7.58”洪災卻讓她銘心刻骨。洪魔一夜間吞噬了方圓數十里的村莊,大妮家頃刻間成了汪洋澤國……她捆木作筏,將老人轉移到安全地帶——避開漩渦激流,用繩子拴牢在大柳樹上,隨即把床單包裹的一大包鞋墊和鞋子,不顧樹枝劃破手臉,硬是把這幾十公斤重的東西安放在樹杈上……上游石漫灘決閘,洪河水決堤,如脫韁野馬,卷走了大妮的那包“寶貝” ……大妮像個受委屈的孩子不吃也不喝,等兩天洪水剛剛退去,大妮就順著河道趟著沒膝深的淤泥,頂著刺鼻的腐爛牲畜家禽惡臭氣味,深一腳淺一腳走了十幾里尋找,渾身上下都是污泥,可惡的蚊蟲也趁火打劫,慌忙中不知何時丟了發卡,散亂的頭發和著汗水泥水像亂麻貼在臉上,鞋子也吸進泥窩里拔不出來,她像丟了魂似的索性趴在泥堆里哭個痛快……過了幾天,她聽說“寶貝”有了下落,十里外的村里有人撿到分給男人們穿了,碰到大妮村里到鎮上趕集的人捎話說:“謝謝大妮,這兒十里八莊也只大妮有這好手藝!”大妮聽了心里似乎踏實許多,找到了平衡的支點,從此臉上有了笑容,再也不提這件事了……
四
土改時期,“打土豪,分田地”的土改運動進行得如火如荼。受苦受累的農民從封建土地所有制的枷鎖中解脫出來,分得了田產,日子也過得蒸蒸日上起來。而此時,由于家里沒有個能支撐生活的頂梁柱,大妮與相依為命的婆婆的日子過得越發艱難。后來經人說合,婆婆改嫁他人,大妮獨木難支,無奈之下回到了娘家。
幾十年如一瞬,彈指一揮間,大妮一邊侍奉雙親苦苦支撐,一邊懷著期望盼著丈夫趙圣皆歸來。相繼送走了自己的雙親,照看了親戚鄰里的一輩又一輩人。這家有了孩子需要幫忙的她去帶,那家有了病號缺人手的她去照管,拆、洗、縫、褳,樣樣都干。掙工分糊口的那個年代,大妮靠一雙能干的巧手每日為生產隊織一匹布,換來的一些好的米面和細糧,她挎著竹籃步行十幾里送給婆母補身子,幾十年如一日……
改革開放以后,隨著海峽兩岸關系的緩和,內戰時許多跟隨蔣介石去了臺灣的大陸游子,在黨和政府親切的關懷下,陸續返回大陸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大妮盼了整整二十年的丈夫也終于有了音信。從臺灣回來的人說,趙圣皆沒死,他在臺灣成了家,已有了兩雙兒女,由于身居要職,可能一時半會兒還不方便回來。大妮聽罷便淚如雨下。
強忍內心的酸澀與無助,大妮讓人給那個一去不回的人捎了口信:這些年她一直等著他,她沒有辜負他,更沒有對不起他……
信被捎走了,也捎走了大妮的一顆心,她整天心神不寧、寢食難安地等著海峽彼岸的回音。可這信又如斷線的風箏,不見影蹤,一年、兩年始終沒有回音,再去打聽,捎信的人說:趙圣皆說他不相信大妮這么多年會一直等著他,一直忠貞于他;他說他收到了許多“家書”,“家書”中說大妮對他的母親不事奉養,動輒打罵,逼得他的母親萬般無奈改了嫁;他說他多次給大妮寄錢寄物,想讓大妮對他的母親好一點,卻沒有起到作用;他說他不能侍奉在父母身邊已經很是懊悔,大妮對他的母親的惡行劣跡讓他深惡痛絕……簡直是晴天霹靂!大妮一顆至純至美的心被這些所謂的“家書”侮辱踐踏。這些被族人編造的“家書”生生扼斷了大妮與趙圣皆之間被時光磨剩的為數不多的溫情。
大妮欲哭無淚。悲傷之下一度抑郁在床,茶水不進……
后來,年邁的母親去世時,趙圣皆匆匆從臺灣趕回闊別了多年的故鄉。
久別歸來,周圍盡是記憶中的鄉音土語,故鄉的模樣跟記憶中的好像一樣,又好像變了,望著故鄉的一草一木,趙圣皆陷入了對故土與往事難舍的依戀之中。
母親的亡故,讓趙圣皆不禁悲從中來。當他看到母親時,母親已咽下了最后一口氣。奈何歸來的時間有限,加上心中對大妮難以言說的愧疚,趙圣皆為母親整理了遺容、穿戴好壽衣、行了孝禮便匆匆離去。當大妮得到消息,手忙腳亂地趕去準備與丈夫會面時,人去屋空的場景讓她失聲痛哭:她那苦苦等了一輩子卻未能照面的人呀……
趙圣皆回到故鄉,便也聽到熱心人對他講大妮一直等著他和母親自愿改嫁的消息。他深知自己的錯怪與誤解傷透了大妮的心,便托人給大妮留話:他沒想到這么多年大妮還獨身等著他,他對不起她,更無臉面對她。他知道這種人世間少有的真情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來償還的,永遠也還不清的……
五
斗轉星移,歲月催人。雙鬢斑白的大妮,雖然有點耳聾眼花,但比起同齡人來說,她的身子骨還算硬朗。
自從知道自己那“沒心人”在與大陸隔了一片東海的臺灣,大妮每天早上都把自己妝扮得干凈利落,手上拿著一臺小錄音機,精神煥發地走到村東頭的洪河岸邊與朝霞相約。初升的太陽柔柔地把橘黃色的光線鋪灑到洪河的水面上,大妮倚著陪了她半輩子的老柳樹,一遍又一遍地跟著錄音機朗誦著著名詩人余光中深情寫就的《鄉愁》:“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后,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后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余光中的《鄉愁》眾所周知,而誰又知道在海峽的另一岸,有一份比這鄉愁更重的思念呢?
膝下無兒無女,上了年紀的大妮卻并非無依無靠。當年被她撫養過的侄兒、孫兒都已長大成人。生活幸福安樂的晚輩們不忘大妮當年的恩澤與照養,都爭著要接她安度晚年。善良的大妮不再孑然一身,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溫情與家人的貼心。
當被小輩們問道:“這樣空等一生,后悔嗎?恨他嗎?”大妮慢慢地搖搖頭,喃喃地自語道:“他也不容易啊,可能是身不由己吧!”當被問及還想不想他時,她低頭不語。其實,這還用問嗎?她會忘了他嗎?她不會,永遠都不會!盡管現實是那樣殘酷而無情,可他在她心中已抹不掉也揮不去。
她老是對在海軍當軍官的外甥說:“潤東啊,香港澳門都已回歸了,臺灣也快了吧,到那時,兩岸的人就可以像回家一樣,經常來往了吧!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要是等不上,你是咱中國海軍的新聞官,不管咋說也得把我的心思設法子告訴你姨父,說俺在咱家鄉的黃土地下等著他!”
行動不便的大妮,還執意要去外甥所在部隊的駐地看看,看看大海,看看海的那邊……
外甥明白她的心情,堅定地對她說:快了,快了,您的身體這么硬朗,一定能看到這一天的!到那時,陪您坐著“回歸號”航空母艦,接姨父他們回河南老家!
大妮像那棵陪伴了大半輩子的老柳樹一樣,堅守著一成不變的真愛,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2009年4月17日凌晨。83歲的大妮安祥地倚靠在床頭邊,花白的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舒展的眉頭里仍藏著希冀,不忍閉合的眼角內還鑲嵌著來不及滾落的淚珠,她的左手拿著鞋墊,右手捏著針線,時間在這一刻被永遠定格……
65年,23725個日日夜夜,780多個月,大妮一年做一雙鞋,一月一雙鞋墊,這65雙布鞋和780多雙并蒂蘭花永結同心的鞋墊,是大妮熬過多少個飽蘸血汗和淚水的不眠之夜一針一線用心做成的呀!一年365日,大妮無一日不流淚;一年365日,大妮用她獨特的方式寄托著盼夫歸鄉的癡情……如今,大妮全身被生土覆蓋,躺在家鄉的黃土地下,卻不知能否等來她的歸人?
責任編輯:ldm
(原標題:駐馬店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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