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鴨池畔 回望唐朝那些事

□晚報記者  李楊  文/圖

鵝鴨池中有一條小路。

鵝鴨池旁立的碑。

汝南縣城北一公里處，有個寬30米、長200多米的水池。

一打探，有些驚訝，這里竟然是典故“李愬雪夜入蔡州”中的鵝鴨池。

唐憲宗元和十二年（公元817年），身為節度使的李愬奉命討伐叛將吳元濟，由于唐政府用了3年時間，耗費大量軍費未能奏效，故李愬決定奇襲。歷史上以少勝多的典型案例，竟然與眼前這個小小的水池有關。這是真的嗎？

記者向汝南縣委宣傳部新聞中心主任李勤玲求證。李勤玲非常肯定地說，李愬之所以能出其不意，活捉吳元濟，結束蔡州52年被叛軍割據的局面，正是因為這個小小的水池。

記者來到鵝鴨池畔

4月10日上午，記者在李勤玲的帶領下，來到汝南縣城北的開龔公路上。一眼望去，記者沒有看到鵝鴨池，因此，對李勤玲說的“馬上就到了”的話半信半疑。

一分鐘后，司機將車停下，李勤玲招呼記者：“下來吧，這里就是鵝鴨池。”下了車，記者看到，這是個毫不起眼的小水池。水池旁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面赫然寫著“鵝鴨池”三個字。

記者在鵝鴨池周圍轉了一圈，池邊綠樹環抱，池中的鴨子悠然自得地游來游去，一派祥和美好的景象，讓人無論如何也聯想不到1000多年前的那場戰爭。

為了更好地了解鵝鴨池，記者找到了鵝鴨池附近唯一的住戶——37歲的曹海云一家。

曹海云今年37歲，10多年前，她與丈夫田文喜從不遠處的汝寧街道大付莊楚莊村老宅，搬到鵝鴨池旁居住。對于鵝鴨池的典故，曹海云說，她很早以前就聽丈夫的奶奶講過。“一開始，這里并沒有立碑。大概七八年前，汝南縣文化局的工作人員來這里考證。經過反復論證，認為這里就是鵝鴨池，于是在這兒立了一個牌子。”曹海云說。

隨后，記者聯系了縣文化局副局長王建，王建說，事情確實如曹海云所說。當初縣文化局在立“鵝鴨池”的碑時，參考了很多資料，反復論證了幾個月，才找出鵝鴨池所在地。

兵家必爭之地

那么，李愬雪夜入蔡州在民間是如何流傳的呢？吃過午飯，記者找到了曾任汝南縣政協文史委主任的劉炳松。據了解，因為地處中原、通往江淮的戰略要沖，歷史上，汝南是“兵家必爭”之地。每逢南北方對立或朝代更迭、時局動蕩時，這里都免不了有場惡仗。比如，東漢末年曹操與劉備為了爭奪此地三度交戰，南宋初期岳家軍出擊金軍曾三次收復汝南城，明末李自成大戰汝寧府，在此拔掉了明軍在河南對抗義軍的最后一個據點。

雪夜奇襲蔡州就是中晚唐時期的一場經典戰例。

劉炳松在查閱史料后向記者講道，唐王朝經“安史之亂”后，中央政權日益衰弱，國力急劇下降。各地節度使的勢力迅速膨脹，大者割據數州，小者兼并幾府。他們擁兵自重，擅派官吏，征收賦稅，事事與朝廷抗爭，有的甚至公然背叛朝廷，與官軍對抗，終于形成了藩鎮割據的局面，造成了國家分裂，政局動蕩，阻礙了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發展，給人民群眾帶來了沉痛的災難。

“蔡州（今汝南）節度使，自唐永泰元年（765年）李忠臣割據之后，經李希烈、吳少誠、吳少陽、吳元濟，搞了52年的獨立王國。他們控制了淮西北的廣大地區，自立為王，對抗朝廷，早已成為唐王朝的心腹大患。其間，朝廷雖也多次派兵進剿，但都因蔡州兵強城險不能取勝。李希烈甚至自稱皇帝，親書‘天中山’三字的一代書法家顏真卿，就是因為深入敵地勸李希烈歸順而被殺害的。”劉炳松說。

鵝鴨池之名的由來

“其實鵝鴨池原來并不叫鵝鴨池，而叫懸瓠池。”劉炳松說，正是因為李愬的雪夜奇襲，才把懸瓠池更名為鵝鴨池的。

據史料記載，公元805年，唐憲宗李純即位，他勤勉政事，力圖中興。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憲宗起用太子詹事李愬為唐（唐河）、鄧（鄧州）、隨（隨州）節度使，從西路進攻淮西，另一路人馬由裴度率領從北路進攻。

李愬是名將李晟之子，有韜略，善騎射。根據《唐書》與《太平御覽》所載，他到唐河后，并不急著進兵，而是采用驕敵之策，表面放松戒備，暗里選出3000名勇士組成敢死隊，號曰“突將”，隨時準備出擊。公元817年春，北路軍攻占郾城，淮西首領吳元濟只顧把精力放在北邊，給了李愬機會。李愬9月抵達遂平，他收降多名淮西將領后，獲知蔡州城內空虛，便于十月初十率九千人馬，直撲蔡州。

四更時分，部隊行軍七十里到達蔡州城北，城北不遠有懸瓠池，夜棲野鵝野鴨，李愬命士兵驚動鵝鴨以掩蓋行軍聲響，守城士兵果然不以為意。

李愬的部隊在城墻上打坎爬入城內，很快包圍吳元濟的牙城。睡夢中的吳元濟兩次被叫醒告知州城陷落，卻不相信，直到聽到官軍號令才知事壞，當日即被活捉。

劉炳松說：“李愬雪夜入蔡州成了歷史上以少勝多的典范。蔡州一役，極大地震懾了唐朝其他藩鎮，先后歸順唐朝。如今，李愬的行軍路線上留有諸多遺跡，除了鵝鴨池外，還有一座白馬橋，是為紀念李愬渡河時摔死的戰馬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