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黨鉆了“紅包車”的漏洞
摘要: 摩拜單車“紅包車”活動宣傳圖。 資料圖法治周末記者 平影影 “這點便宜都要占?太不可思議了!”共享單車的忠實用戶裴瑩(化名)正在路邊掃碼開
摩拜單車“紅包車”活動宣傳圖。 資料圖
法治周末記者 平影影
“這點便宜都要占?太不可思議了!”共享單車的忠實用戶裴瑩(化名)正在路邊掃碼開鎖小黃車,聽到朋友講有人利用“紅包車”的活動賺錢時,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皺起了眉頭。
從今年3月份開始,共享單車企業在價格戰之外,又相繼投入了一場“紅包車”大戰——只要騎行那些被設定成紅包車的共享單車,就能獲得隨機金額的現金紅包。
據了解,“紅包車”的活動是摩拜今年3月起最先推出的,活動規定,用戶掃碼解鎖“紅包車”后,有效騎行“紅包車”超過10分鐘,鎖車后即可獲得1個現金紅包;金額隨機,最低1元最高100元,超過10元即可提現。
4月16日,ofo小黃車也推出“紅包車”活動,用戶需在其平臺APP內尋找帶有紅包標識的區域,在該范圍內解鎖車輛騎行超過10分鐘、距離達到500米后,便可領取現金紅包,紅包最高金額達5000元。
共享單車企業發起“紅包車”活動的目的,一方面在于品牌宣傳,吸引更多用戶使用,另一方面希望通過紅包,吸引人們找出那些位置偏僻,久未被使用的共享單車,將其騎至人流正常的地區,降低運維成本。
但誰都沒想到,這樣的活動就很快就被“羊毛黨們”盯上,成為其賺錢的工具。
日薅紅包上千元
“羊毛黨”是指那些專門選擇互聯網公司的營銷活動,以低成本甚至零成本換取高額獎勵的人。
有媒體將那些使用紅包車賺錢的羊毛黨稱稱作“共享單車紅包獵人”,據《解放日報》報道,在上海街頭,共享單車紅包獵人往往在晚上出動,他們手持多部手機,注冊多個摩拜單車賬號,找到“紅包車”后一路騎行尋找下一輛“紅包車”,有時甚至會騎一輛車推一輛車。短暫騎行10分鐘,落鎖后就能得到系統發放的紅包。
雖然每個紅包數額只有1到2元不等,但使用多賬號刷下來,一晚上也能有八九十甚至上百元的收入。
法治周末記者注意到,由于摩拜單車的電子鎖都具有GPS定位裝置,所以即使是采用上述方式刷紅包,也需騎行一段距離。而ofo小黃車由于大部分沒有GPS定位裝置,除了使用上述方法刷紅包外,這些紅包獵人還找到了更為簡單的方法。
在網上搜共享單車紅包的相關信息,會看到“ofo紅包漏洞攻略技巧分享”“刷紅包攻略”等教程,其內容大同小異。核心步驟是用戶在手機中安裝虛擬GPS地址的軟件,并牢記已掌握的“紅包車”的編號。之后通過APP開鎖,等待10分鐘,然后設置手機GPS位置為500米以外,結束用車后即可領取紅包。通過上述方法,就能實現足不出戶刷紅包的目的。
由于ofo規定,每個用戶單日騎行“紅包車”累計不超過16次,即使每個紅包只有1元,普通用戶一天也能躺在家里收入16元。
而那些職業羊毛黨獲利空間就更大了:他們通過電腦,同時批量操作幾百個賬號,每天動動手指,可輕松賺幾千元甚至上萬元。
不過在4月底,ofo的“紅包車”活動被短暫下線,再次上線后,紅包的金額大幅降低,大多維持在幾毛錢到兩元錢之間。
法治周末記者于5月26日使用兩個摩拜賬號交替騎行一輛“紅包車”,兩次都能得到紅包,不過紅包的金額都在幾角錢;之后再使用兩ofo賬號進行體驗,結果與之類似。之后記者再將這兩輛“紅包車”推薦給朋友騎行,對方也能正常得到紅包。
對于“紅包車”漏洞被羊毛黨利用賺錢的情況,ofo客服表示,ofo紅包金額的減少跟這種情況有關系,并且只要系統檢測出來有“刷紅包”的行為,賬戶就會全部被拉進黑名單。
破壞紅包規則或涉欺詐
北京郵電大學法律系副教授、互聯網治理與法律研究中心副主任謝永江認為,在“紅包車”活動中,“薅羊毛”的行為不應一概而論。
“就比如說這種通過正常手段找到‘紅包車’,按規則騎行10分鐘后獲取紅包的行為,不管他是用幾個手機號注冊的賬號,也不管他是不是一輛接一輛地騎,他都是按照共享單車企業的紅包規則來獲得的紅包。這種行為最多算是占便宜,并不涉嫌違法。”謝永江表示,再加上共享單車企業對紅包的規則設計本來就存在漏洞,因此,不能要求這一類的羊毛黨或者刷客們去承擔相應法律責任。
但謝永江認為,如果通過技術手段,在手機中安裝GPS地址軟件,牢記車牌號從而“薅紅包”,這種行為就涉嫌欺詐。
“共享單車企業設定的紅包規則都對騎行距離和時間做了要求,只有滿足這兩個要求,才能獲得紅包;但那些通過技術手段來刷紅包的刷客們,根本沒有發生騎行行為,也不可能滿足騎行時間,而是通過弄虛作假的方式,提供虛假的信息,蒙騙了系統和平臺,騙取紅包。”謝永江認為,這種行為的目的就是為了騙錢,因此該行為涉嫌欺詐,數額巨大的還構成犯罪,相關的共享單車企業應當向公安部門報案,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
中國消費者協會律師團團長、匯佳律師事務所主任邱寶昌也認為,是否破壞平臺設定的紅包規則是判定其是否涉嫌違法的主要依據。
“通過正常騎行獲得紅包的行為從法律上講不存在問題,因為平臺的設計規則存在漏洞,也就表明它客觀上允許這樣的行為存在。”邱寶昌表示,而通過技術手段刷紅包的行為,破壞了規則,以非法占有為目的,虛構事實,隱瞞真相,涉嫌詐騙。
不僅如此,謝永江還指出,6月1日起正式實施的網絡安全法規定,任何個人和組織應當對其使用網絡的行為負責,不得設立用于實施詐騙、傳授犯罪方法等,因此那些在網上發布“ofo紅包漏洞攻略技巧分享”的網友,其行為涉嫌違法。
漏洞或為企業疏忽放任所致
法治周末記者注意到,利用“紅包車”漏洞刷紅包的行為被曝光后,有相當一部分網友指責羊毛黨破壞了“紅包車”活動的初衷:既沒有為共享單車企業帶來更多的用戶和訂單,也沒有達到節省運維成本,將久置不用的共享單車騎至人流量大的位置。
但也有聲音指出,從互聯網誕生之初,羊毛黨就存在了,無論是滴滴快的補貼大戰,還是共享單車“紅包車”大戰,都有羊毛黨的身影,因此不能單純指責羊毛黨的行為,相關企業和平臺也應反思自身的制度和管理漏洞。
邱寶昌表示,“紅包車”活動本質上是企業間的營銷大戰,能否造成轟動效應才是企業真正關心的,制度和管理上的漏洞,一定程度上是企業疏忽和放任造成的。
“比如說,當一輛‘紅包車’被從偏遠的位置騎行到市中心后,是否還有必要繼續被設定為‘紅包車’?同一個賬號一天獲得的紅包上限是否能從十幾次減少到兩三次?同一輛‘紅包車’是否能設定發送紅包的間隔?”邱寶昌認為,這些限制措施雖然不能完全杜絕刷紅包的行為,但卻能大量減少這種行為,并且企完全能從技術上做到。
而謝永江認為,互聯行業中的之所以一直有羊毛黨的存在,最主要的原因是存在遠程交易。
“遠程交易帶來的風險,就是讓企業的營銷活動成為了某些刷單者的賺錢利器,因為企業無法去核實交易信息的真偽。”謝永江表示,在這種情況下,企業肯定不可能通過報警或起訴等手段將所有羊毛黨一網打盡,因此比較理智可行的做法就是改變規則,讓一些不正當的行為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圍之內。
除此之外,謝永江表示,盡快建立社會信用體系才是減少各種刷單行為的最有效途徑。
“互聯網行業新事物不斷涌現,各種營銷活動層出不窮,未來各企業平臺若能通過技術監控將這些羊毛黨加入黑名單,并通過社會信用體系在平臺間共享黑名單,那么羊毛黨為其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薅羊毛的行為將得到根本的治理。”謝永江說。
責任編輯:wq
(原標題:中國經濟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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