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夫妻老來伴

□閆濤

常聽老人們講“少年夫妻老來伴”，從爸媽身上，我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患高血壓長年服藥，心腦血管病的后遺癥讓爸爸說話行走已不如從前利落。從精神到生活的各個方面，爸爸深深依賴著媽媽，媽媽是他的老伴兒，更像是他的母親。

國慶長假后，媽媽的單位組織退休老干部去開封看菊展。爸腿腳不靈便，媽媽打電話征求我的意見：帶你爸去，不大可能；不帶他去，又不放心。于是，我自告奮勇承擔起照顧爸爸的重任，媽媽如愿踏上了愉快的旅程。

媽去開封的幾天里，我盡量讓爸爸住得舒心：每天做些他喜歡的家常飯菜，沏好熱騰騰的茶水。陽光好的時候，牽著他去公園里散散步，晚上帶他去修修腳。我的兒子也會纏在他的身邊，下幾盤小跳棋，說一些校園里小孩子們的趣事。盡管如此，爸在我家還是顯得有點拘謹，總是不時地說：“問問你媽，現在到哪兒了，玩得如何。”他一直牽掛老媽，問的更多的是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幾天后，媽媽回來了，沒來得及洗把臉，就坐在爸的身邊詢問幾天來他的飲食起居情況。爸的笑容重新綻放，安定了許多。吃過飯，老兩口坐在沙發上，一個講一個聽，像一臺熱鬧的戲。第二天，媽媽就帶著爸爸急匆匆回他們的家了。

不久前，爸爸一位重要的長輩不在了，需要媽媽去吊唁，爸爸又被“托管”在我家幾天。媽剛出發，爸就坐不住了，不斷嘮叨：“不知你媽到了沒有，路上順利不順利。明天她就能回來了吧……”雖然我家有雜志和報紙，但他總在客廳里踱來踱去，茶水也沒以前喝得悠然自得，一絲焦灼藏在眉頭。

媽媽終于急匆匆回來了。爸看到媽的那一刻，立刻恢復了他一貫安穩、緩慢的步態。媽給他講述見到親友們的情景，描述當地操辦喪事的風俗等，大到辦事的場面，小到飯菜的味道。爸則津津有味地聽著。

看到這一切，我明白了：老來伴兒，媽豈止是爸的伴兒，更是他的眼睛、手腳。

我想起了一篇文章——《婚姻是為六十歲準備的》。是啊，年輕的時候，誰離了誰都能過，老了就離不了相濡以沫的伴兒了。還是老話兒講得好：少年夫妻老來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