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

文/張志剛

發者，腎之華，意思是腎好頭發就好，這是我30多歲以后才知道的。年齡越來越大，頭發卻越來越稀。頭發又稱煩惱絲，難道頭發少了煩惱就少了嗎？隨著年齡增長，要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煩惱并沒有隨著發量的減少而減少，反而是增多了。頭發隨著年齡增長而變少，或許是自然規律，或許是因為操心，又或許是在電腦前的時間多了，受了輻射的原因。小時候，我的頭發一旦稍長，發尾就會打卷。初中上地理課知道人種不同，頭發不同，似乎黑人的頭發才打卷，所以對于自己一長起來就打卷的頭發似乎有幾分自卑，但更多的時候自省能力較弱，玩著玩著就忘記了。

看一張自己大概23歲時候的照片，是在駐馬店教育學院和團委的老師一起拍的，頭發長而濃密，如同當時自己的歲月和精力。那個時候讀書、工作、學習和寫文章，好像從來就沒有感覺累。頭發再也回不到從前的樣子，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頭發少了也好，理發簡單。物美合作的10元快剪，幾分鐘就剪一個頭。基本上是除了頭頂，三面露頭皮。年少時，因為頭發多且亂，我的理想就是何時可以理一個光頭，洗頭方便。但是因為工作原因，且自己沒有那種舍我其誰的精神，所以理光頭就只能是想想。現在理的這種發型，倒是在不斷接近我的理想了，慢慢地往上推，再過幾年大約光頭的理想就可以實現了。原來我前邊的頭發很多，隨著歲月的流逝，發際線在一點一點后退，就像沙漠里的沙子不斷侵蝕綠色植物的領地一樣。現在我可以說是印堂發亮，這要是擱在過去，就是有前途有官運了。

年輕的時候，對頭發的關注較多，現在對頭發的關注越來越少了，因為需要我關注的事情和人越來越多。而且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個人似乎也無力去改變更多，那些生發護發的產品和方法，我以為更多的只不過是慰藉。

想起當年我在老家一所小學做老師，一天忽然看見一位女生頭上有幾根白頭發，仔細一看，就更多了，心想這大概是遺傳吧。當時心里很震撼，面容紅潤的小女孩，卻過早白了頭，這對孩子而言是一個多么大的刺激啊。我還為此事寫了一首詩，現在不知道詩在哪里，也不知道我當年的那個學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