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人世間”故事 | 20年 他們從未離開過（劉永奇）

不知不覺間，姥姥和姥爺已離世20年。20年來，他們長眠于河南省駐馬店市上蔡臥龍崗公墓。由于家庭和工作的原因，我這些年去祭奠的次數寥寥無幾。如此行為，愧對二老當年的養育之情。如今，已近不惑的我再次回憶他們的諄諄教誨，不禁覺得萬千感慨。

我的母親排行老大，姐弟妹共有7人。那時，姥爺在縣城上班，姥姥擔任老家所在村的婦聯主任。由于姥爺工作很忙，照顧孩子的重擔大多落在了姥姥的身上。印象中，姥姥是一個閑不住的人，她好像總有干不完的活。

上世紀80年代，姥爺退休后搬家到了縣城，剛剛出生的我被他們帶走。我是他們的第一個外孫，所受的寵愛可想而知。但是，我小時候總覺得姥姥家的規矩有點多：吃飯要長輩先動筷子、飯桌上不能隨意說話、頭發不能留太長、說話不能帶臟字……但是，小時候的我異常調皮，因此從記事起一直到初中，我便沒少受到姥爺和姥姥的各種教育。但姥姥和姥爺在一頓訓斥后，還是會語氣溫柔地叮囑我要好好讀書，做個爭氣的孩子，做個有出息的人。上了初中，姥爺還專門拿他保存的古文書籍給我看，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我有了愛閱讀的習慣，并且保持至今。

姥爺和姥姥經常會說一些口頭禪，大多是“要吃還是家常飯，要穿還是粗布衣”等，我當時覺得這些話實在是土得不得了，對此完全沒有任何理解和感受。如今經歷過人世間風風雨雨后，我回味這些話，才發現里面隱藏著的智慧，才感受到這些話的樸實無華、積極向上。

后來，我回到了農村老家學校讀書，但每個假期或節日，我都會央求父母去姥姥家玩。那里是我童年里最溫暖、最幸福的港灣。即便陰陽相隔多年，即便老屋已換了新顏，可我依然清楚地記得姥爺不茍言笑的樣子和姥姥嘮叨不完的話語，這些場景早已深深地刻在心底。

由于常年勞累，2003年9月11日，姥姥突發腦溢血，搶救無效一天后去世。72天后，姥爺忍受不了這突然到來的打擊，也離開了人世。他們倆的先后離去讓家人無比悲痛，也讓親朋好友震驚不已。后來，在姥姥和姥爺的追悼會上，我看到很多不是親戚朋友關系的人也來慰問吊唁，這才發現，他們平常做了那么多好事，在鄉鄰心中的威望是那么高。

2022年清明節，因為疫情的原因我無法去祭奠他們。但是，每當遇到困難時，我就會想起姥姥和姥爺布滿皺褶卻堅毅的臉龐，他們激勵我不懼困難、勇敢向前。

是的，這么多年，他們其實一直在我身邊，從未離開。

（作者單位：駐馬店日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