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性的陳蕃

記者 李賀建

日前，讀駐馬店市文史辦主任趙心田先生編撰的《見賢思齊——汝南先賢傳》一書，受益良多。此書開篇之人便是陳蕃。

著名書法家馬健中書寫的《陳蕃傳》。

“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很多人知道陳蕃多源于這句話。

這是陳蕃在青少年時代，不注意個人衛生，房間臟亂得一塌糊涂。他父親的朋友薛勤來看他，見此情形說：“年輕人怎么不灑掃庭除，迎接客人啊?”結果陳蕃回了一句：“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現在我們熟悉的“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是后人增加的。畢竟，這個原始版本太不適合培養孩子了。

陳蕃能采取這樣的人生姿態，有重要的基礎——他的出身條件好。陳蕃是汝南郡人,東漢100多個郡級行政單位中，只有3個郡的人口超過了200萬，汝南是其中之一。這里是當時經濟、文化最發達的地區。

東漢后期，宦官專權，社會危機日益加深。一些官員、太學生從維護東漢政權出發，與宦官展開了激烈的斗爭，陳蕃是比較出名的一個。

陳蕃20歲左右踏入仕途，最初拜為郎中，再舉為孝廉，后來李固表薦，征拜議郎，再遷為樂安太守。

大將軍梁冀專權用事，飛揚跋扈，他寫信給陳蕃，讓陳蕃為他做事。陳蕃不見梁冀的信使，信使便假傳大將軍求見，陳蕃一氣之下用木板打死了梁冀的使者，他因此被降職到修武當縣令。然而，他的這一罕見的舉動為自己贏得了一個“不畏強御陳仲舉”的美譽。

陳蕃很重視年輕一輩的人才，不過，他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樂安有個叫趙宣的人，父親去世后住在墓道里，服喪20余年，成了著名孝子。但陳蕃發現，趙宣服喪期間，居然生了5個兒子。陳蕃因此大怒，他認為三年之喪是圣人制定的禮。天性醇厚的，三年不足以寄托哀思，那就強迫你脫掉喪服，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天性涼薄的，逼你也要守足三年，讓你明白做人的道理。你現在睡在墓道中，養兒育女，欺世盜名，迷惑群眾，豈有此理！于是辦了他的罪。

陳蕃后又擔任過尚書、豫章太守、太尉等職，靈帝時被封為“高陽鄉侯”，食邑300戶。

任豫章太守時，陳蕃一到郡，就打聽徐稺的住處，想先去拜訪他。主簿稟報說：“大家的意思是希望府君先進官署視事。” 陳蕃說：“周武王剛戰勝殷，就表彰商容，當時連休息也顧不上。我尊敬賢人，不先進官署，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在郡里從不接待賓客，只有徐稺來時特設一個榻，徐稺走了就懸掛起來。

桓帝死，靈帝立，太后父竇武為大將軍輔政。竇武嫉惡宦官專寵，遂與陳蕃合作，起用被禁錮的“黨人”，打算消滅宦官勢力。但因事機泄密，宦官曹節、王甫發動政變，竇武兵敗自殺，陳蕃遇害。

陳蕃在漢末聲望極高，范曄《后漢書》評價說：“功雖不終，然其信義足以攜持民心。漢世亂而不亡，百余年間，數公之力也。”陳蕃雖然失敗了，但對凝聚民心發揮著重要作用，東漢亂而不亡，多延續了百余年，就是陳蕃這些人的功勞。